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 袁野

(相关资料图)

美国《纽约时报》专栏作者珍·米勒的朋友邀请她到费城旅游。米勒兴冲冲地做了详细计划，千算万算，唯独漏算了厕所。

她乘坐的火车上没有厕所，从新泽西出发的车站里没有，目的地费城的车站里也没有。她一路坚持到酒店，发现大堂的厕所被锁上了。幸好，她跟着一名保洁员“蹭”进了厕所。米勒担心，她不可能每次内急时都有这个运气。

她的遭遇并非偶然，美国的确面临严重的公厕不足问题。

英国QS厕所用品公司发布的《公共厕所指数》显示，截至2021年，美国平均每10万人只有8个公厕，远远落后于榜单上排名第一的冰岛，后者每10万人有56个公厕。在纽约城，公厕“稀罕”到每10万人只有4个。

《纽约时报》称，美国的情况并非一直如此。费城最古老的公厕比美国的历史还要悠久。上世纪30年代，罗斯福新政的一部分就是兴建了200多万个公厕。但随着预算在上世纪70年代枯竭，用于维护这些设施的经费随之减少。收费厕所饱受批评，很多城市干脆取消了公厕。仅剩的公厕中，很多成了性工作者、瘾君子和无家可归者的据点。于是，美国人只能到咖啡店、博物馆、图书馆和百货公司里寻找厕所。

“我们面临公厕供不应求的问题。”美国厕所协会的史蒂文·索伊弗对《纽约时报》说，“问题是，该由谁负责提供公厕？”

这个问题的答案因地而异。德国柏林和英国伦敦的公厕数量充足、维护良好，但要收费，每次收取相当于50美分的费用；在法国和加拿大，小便池为数众多，但它们无法满足女性和残疾男性的需求。

《纽约时报》称，当美国人面对肮脏、破败的公厕时，中国、日本和新加坡的大量公厕是干净整洁的。2015年至2017年，中国建造了6.8万个公厕，这被称为“厕所革命”。“中国认真地保持公厕的清洁。”《纽约时报》写道。

美国政府尝试了形形色色的解决方案，有些城市取得了一定成果，但没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。2008年，纽约市购买了20个自动清洁厕所，每次使用需缴费25美分。但由于各种各样的问题，直到2023年，只有5个这样的厕所真正投入使用。

在旧金山，孩子们曾经抱怨在上学路上踩到粪便。政府于2014年开始扩建公厕。经过一番努力，现在当地每周的“粪便报告”减少了1247例。

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（CNN）报道称，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公厕是不分性别、可通行轮椅的单间，设施齐全、维护良好、全天开放，缺点是每间的成本高达10万美元。新型厕所特意使用蓝色灯光，使人很难看清静脉，无法注射毒品。

这种新型公厕的通风口开得很大，既是为了保持空气清新，也是为了“让人感到不舒服”，以免有人在里面睡觉或者进行性交易。

《纽约时报》称，费城也准备引入这种公厕，计划在未来5年内安装6个。

索伊弗认为，美国的公厕问题应该在国家层面上得到解决，而不是任由各地自行其是、七拼八凑。美国厕所协会已经与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进行了多次会议，希望后者能介入公厕管理，但对方兴趣乏然。

“这是一个公共卫生问题，必须有人承担责任。”索伊弗说，“但没人出面担责。”